这次肆苒又买了十瓶rio。
很怂却又莫名透露着霸气甚至一点点嚣张。
花店关门前她想着还是不要喝了,不能糊里又糊涂。可是小汀说,想干啥就干啥。有啥了。喝的是rio,又不是茅台。喝完第一罐香槟口味的阿苒脸很热有点头昏昏,觉得小汀说的很对,躺在床上开始单曲循环林二汶的《There's No Such Thing》
………
“我就不清醒的时候才会和你聊天,清醒的时候才不和你说话。”
“你说你记得,记得什么,说说呢?”
“……我记得很多,但我才不和你说……我不会和你说……你都不记得了,我就更没必要记得……”
………
肆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不记得是多少次梦到这种梦,梦到这个人。她拖着那条用了好多年已经磨毛的睡毯爬到飘窗上坐着。窗外路灯还亮着,城郊空荡荡的街道没有一个人,入秋了,许是夜里温度低,这种深夜的路灯下面连只飞蛾都没有。冷清之余更显的寂寞。
“我记得啊,我当然记得,我都记得……”阿苒一边喃喃,一边又开了一罐香草冰淇淋口味的。
“只是那么热烈而又经久不息的惦念,你会害怕嘛。”
第一章:哈喽你好我是周杰伦
“快起床快起床阿苒!!迟到了!!七点半了!!”阿苒爸爸又温柔又焦急。
“啊啊啊怎么回事为什么又这么晚喊我,怎么办啊烦死了啊啊都说了要六点半喊我的!!”
高二开学两周了,而阿苒光迟到了就有5次记录,一点没有准高三生的样子。当班主任老虎王在班会上竖起一个手掌强调:“某些同学不知道自己已经高二了,仿佛是在上初二,高二已经开学两个星期了,光迟到就迟到了五次!!五次!!”为了点醒阿苒,老虎王特意走到阿苒旁边讲继续强调,于是她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只张开的蹭着粉笔灰的胖手,就像五指山一样压在她头顶。
“今天是第六次,死定了。”阿苒一边骑着自行车和小区里的童车飙车一边暗自神伤。
还好保安大叔今天菩萨心肠,看阿苒两只腿费劲地蹬着自行车又顶着乱糟糟的迟到发型,加上因为迟到次数多,已经算是老熟人了,于是大发慈悲让她把自行车蹬进了校园。阿苒一边感激涕零想着下午要给保安大叔买杯奶茶一边把自行车锁在教学楼下面,然后顾不上形象,顶着一头被“疾风”打理过的鸡窝头冲进了楼梯。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高中是打满鸡血的时光,也是充满狗血桥段的时光。然而直至毕业后,阿苒和好朋友淼淼都没觉得狗血,只觉得有点费血。这是后话。
迟到第六次的阿苒,在楼梯上遇上了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扫把也许是在做值日,逆着光,阿苒其实不太能看清他的长相,刘海好像有点长,不像是老虎王会让留的发型。他站在楼梯口准备下楼,阿苒准备上楼,那人站在阳光里,好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有点闪闪发光。他眯着眼睛跟阿苒说了一声:“嗨。”许多年后,阿苒反复回忆这一幕,每次想起都还会觉得真是让他占尽了便宜,连第一次见面都有老天爷给他打光。而那时候阿苒其实好像还不太认识那人,她甚至不知道,人家是同班同学。
其实阿苒也知道高二了,不是高一,更不是初二,哪能这样三番五次,不,六次的迟到。但是夜里小说有点好看,而且像立夏一样学美术好像也很不错,也许还可以遇上自己的傅小司,或者陆之昂啊!身为被郭敬明荼毒的一代文艺女学生,总是想背着大大的帆布包穿着白t恤蓝色牛仔裤脚穿帆布鞋骑着单车穿梭在梧桐树阴下,耳机里放的也许是《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也可以是五月天的《倔强》。然后在画室里画着像是阳光下俊朗少年浓密睫毛覆盖出的深深浅浅阴影。(这比喻真是只有阿苒能想到)
但其实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来到了高二第一次月考成绩发布的这天,看着班级倒数的排名,阿苒开始后悔这一个月来努力勤奋熬夜看小说,甚至开始觉得学美术应该是个有点愚蠢的想法。当然到底是不是愚蠢,这后面也得到了印证。
少年时代总是敢得很幼稚又可爱。阿苒“一气之下”把桌子搬到了隔壁的文科班。而这和她初中就心心念念的一个男生又远了五米的距离。但分析了各类成绩之后,阿苒还是觉得高一分班的老师太过武断——就应该听取她的要求把她分在文科班。所以虽然远了五米,阿苒还是觉得学习为重(认真脸)。
“谁能想到后来就和我们淼淼走上了死党的不归路。”阿苒从飘窗上跳了下来,开始翻以前的小纸条。
那时候时光总是很长但是好像又很不够用,一天24小时总要有10个小时屁股离不开板凳,这种离不开现象,在文科班尤为突出。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两三个觉得青春就是要浪费的更有意义一些的2B(不是)小屁孩们,会在吃饭时间在操场上不停绕啊绕啊,聊一些矫情伤感青春的疼痛(不是),或者穿梭在校门口的小吃摊里乐此不疲:鸡蛋饼、煎饺、烤红薯、萝卜丝饼、杂粮煎饼、红豆粥、包子……一边吃一边买一边走一边掉形象。而阿苒和文科班最文青(不是)淼淼的友谊也在小吃摊里也日渐牢固。
在阿苒主动转到文科班,文科班班主任老万被动接受阿苒转到文科班之后的第一个星期,阿苒又遇到了那个被镀了层金边的男生。只是那时候,阿苒忙着为异班恋伤心——那个五米距离的校草对阿苒这种戴着厚厚眼睛又梳着厚厚齐刘海同时又扎着两个马尾的“女学生”完全不感冒。对嘛,这才是现实,这种“女学生”只有在偶像剧里才会被校草们青睐。当时她和淼淼一边吃着热腾腾的萝卜丝饼化伤心为食欲,一边不顾校门口保安小哥嫌弃的表情大摇大摆走在校园里的时候,淼淼突然拽着阿苒的胳膊悄悄说:“哎,你看,那个人好像周杰伦喔!”阿苒顺着淼淼示意的方向看去,哎呦不错哦!就是手里的萝卜丝饼有点油乎乎的,放在身后也不是,放在嘴里也不是,和阿苒一样,有点局促。——因为阿苒和人家明目张胆的对视上了。
不过周杰伦就是周杰伦,和粉丝们相处起来就是落落大方,那人又和阿苒打招呼了:“嗨,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呀?”淼淼推了推局促的阿苒,阿苒更加局促了:“好像是,哈哈,那个…再见啦。”然后拉着淼淼头也不回的跑掉了。显然,这局粉丝队被KO。淼淼又追问阿苒到底啥情况,可问题是阿苒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到底认不认识人家。就好像应该认识的样子。之所以落荒而逃,主要还是觉得在像周杰伦的这位男生面前还是得注意一下形象。(萝卜丝饼什么的也太不合时宜了吧。)
淼淼给阿苒传了半个晚自习的纸条,都没从阿苒口里问出周杰伦的来头,又开始转战问五米距离的校草。
阿苒觉得堵得慌。
晚自习还有一节课就下课了,教室里的灯光明亮如白昼,教室外面的夜晚也拉开帷幕。窗户的玻璃上映着一个个奋笔疾书的身影,飞蛾往日光灯上撞了一次又一次。灯光忽闪,扰乱了解题思路,也打断了英语阅读的节奏。
“我觉得我都喜欢他喜欢到恶心了。”
阿苒一笔一划用力的写下回答。那是阿苒第一次觉得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到自己厌烦的地步。所以就是不喜欢了。年少的喜欢好像更多是一种情绪。当这种情绪迟迟没有回应,阿苒决定收回自己的喜欢。其实那时候开始,男生和女生就已经来自不同的星球了。阿苒的喜欢,五米距离的校草不是没有回应。这也是后话了。收到阿苒的纸条后,文青淼淼开始给阿苒写五月天的歌词。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阿苒开始爱上除了周杰伦之外的歌手,陈杏红,以及第一个乐队:五月天。
晚自习下课后,阿苒和淼淼又手牵手放学。自从友谊在小吃摊建立起来之后,阿苒和淼淼去哪里都手拉着手,实不相瞒,连骑自行车都会手牵手,简直就是连体婴儿(不算高难度)。而淼淼妈和阿苒爸在每一次家长会结束之后对这个问题都会探讨很久,淼淼妈一语中的,说:“这大概就是死党吧。”
牵着手出校门的时候阿苒她们又一次遇上了“周杰伦”,而阿苒已经通过多方渠道知道了“周杰伦”的真名:夏渊。
最后更新时间:2023-07-28 12:00:42